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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米花香 ■张洪明

随着社会的发展,老式爆米花早已淡出人们的视野,随之而来的是现在流行的奶油爆米花。回忆我的童年时光,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最好吃的莫过于老式爆米花。

每到秋后,随着新鲜玉米的收获,隔一段时间总会见到一个满脸炭黑、头发斑白的中年人坐在一架爆米花机器旁边,他的左手不停地转动着机器,右手一前一后拉着风箱。随着一声炸响,爆米花的馨香便弥漫在大半个村庄的每一个角落里。

那时,最让我们感到快乐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村里来了电影放映队,第二件事当然就是听说卖爆米花的人来了。每当这两件事发生,小伙伴们既有了玩耍的地,又能满足肚子里小馋虫的肆虐,那种兴奋无以言表,简直有了过年般的感觉。疯闹着的孩子们会飞快地跑回家,催促爹娘拿出新鲜的玉米、零钱,提着化肥编织袋,一阵风似的跑去排队。

爆米花师傅可不着急,他的一只手总是不紧不慢地转动着炭炉上的机器,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推拉着老旧的风箱,根本不理会我们焦急的心情。怎么还不开锅呢?每个人心里都焦急万分。其实时间并不长,只是我们由于焦急而觉得时间长了。有时师傅一歇手,我们以为他就要开锅了,谁知他又悠闲地一边往炉子上加炭,一边转动起来。

随着一声“要开锅了,捂好耳朵”,我们被叫声一惊,慌忙捂住耳朵四散奔逃。远远地看着师傅踩住炉子底部的支架,朝向准备好的连接口袋的大木方盒子,用撬棍把盖子一撬,只听一声炸响,爆米花的香味便随着炉内的热气升腾弥散,飘向四周。不等热气散尽,我们便又涌了上来,哄抢飞散到外边的爆米花,似乎袋内的没有落在外面的美味。

孩子们越聚越多,大家都争相讨好着师傅。有的主动帮师傅拉风箱,有的帮忙加炭,还有的紧盯着机器上的压力表焦急地等待。大家的目的都是争抢散落在地上的爆米花。许多孩子一边捡着,一边吹去爆米花上的尘土,迫不及待地放入口中大嚼起来。

随着队伍前面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去,西边的太阳淹没在房屋树丛中,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炉中的炭火把中年汉子的脸庞照得越发红亮,看着钱匣子里大半天劳动的成果,快乐的皱纹溢满了师傅脸上每一寸空间。

多少年过去了,爆米花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那童年岁月里的米花香,历久弥新,令人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