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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画像石上演绎“龙争虎斗”

■江苏徐州 廖静好

如图所示为《龙争虎斗图》汉画像石拓片,画面上刻二龙二虎对峙。龙虎盘绕,首尾相接。采用减地平钑的技法,立体感强,四神禽兽用细线条浅浮雕,取得主次分明的效果,显现出“龙争虎斗”的雄姿,非常凶猛。表达了自然界中相生相反的原则,龙代表水和东方、虎代表风和西方,对峙的“龙虎”充满气魄。龙虎作为瑞兽,也出现在东方文化的诸多方面。该图造型、构思巧妙,富有寓意。

自上古以来,龙一直是被中国人崇拜的神异动物。它并非一种具体的动物,而是一种集多种动物灵性与特长于一身的神秘创造物,是中华民族的重要图腾。虎素有“百兽之王”的美誉,具有不怒自威的震撼力。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虎被视为象征勇气、力量、财富的瑞兽,也是扶正镇邪的保护神。

此画像石把龙虎集于一身,仅从它的雕文就可以看出它至高无上的权威。古代文献有记载:龙为水族之长,虎是山兽之君。龙和虎都是各自领域的霸主,所以人们对于威武、有威严的人通常用龙虎来形容,用以体现他们的领袖。龙代表的是统治阶级的最高权威,虎代表的是世俗中的最强力量,龙和虎的关系有对立的意思,所以民间有龙虎必相争的说法。

汉画像石《龙争虎斗图》中的龙:身形矫健有力,蜿蜒曲折,腾空而起,鳞甲熠熠生辉,犹如镶嵌着无数珍珠的宝石;双目炯炯有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须髯飘逸如风,彰显着威严与尊贵;肢体强健有力,能够支撑起整个身躯,展现出非凡的力量。整体上看,动物造型和纹饰刻画生动形象,将龙虎神态表现得栩栩如生,一方面体现古人对动物、生命的深刻理解,同时也表现着古人的神兽崇拜和精神信仰。

此幅作品采用减地平钑浅浮雕技法,物象轮廓以外减地,物象凸出呈弧面,在物象上按需要刻出不同的弧面,以表现物体各部位的立体效果,有些细部或再施阴线处理。汉代匠师们对龙虎形体结合,比例运用,虚实安排,都运用得恰到好处,珠联璧合,显得多变、丰富、有质感,造型简洁生动,而富于美的特质,又抒情寓意、表达思想,传达着造物者的智慧和时代的印记。雕刻是与大自然息息相通的艺术,它的内容题材再现了生活的真实景象,它的艺术风格抒发了古人的真实情感。作品中的龙虎形象表现出朴实而不矫揉造作的艺术手法,同时也有具象写实的特征。该图龙虎肢体交互,呈“龙争虎斗”之势,工艺巧妙,构思奇伟,彰显了龙与虎既是降伏鬼怪的最佳搭档,也隐含乘时变化而飞黄腾达之意,更有风云际会,一飞冲天的寓意,表现出了朝气蓬勃的时代精神,反映了汉代人积极向上的人生观,祈盼幸福、退避灾祸等吉祥意识、信仰习俗的一种物化表现,蕴含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和深刻的社会思想内涵,是我们研究汉代历史不可或缺的珍贵的物质文化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