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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鸟朝凤”五彩盘

■浙江永嘉 胡胜盼

宋代李昉等人编纂的《太平御览》九百一十五卷引《唐书》:“海州言凤见于城上,群鸟数百随之,东北飞向苍梧山。”这是成语“百鸟朝凤”的典故出处。成语“百鸟朝凤”,百鸟象征着群臣,凤则指帝王,寓意君臣有序、江山社稷太平,后也比喻德高望重者众望所归。当然,“百鸟朝凤”也是一种祥瑞图案。上海博物馆馆藏文物——清康熙景德镇窑五彩百鸟朝凤图盘,即是以“百鸟朝凤”祥瑞图为题材创作的五彩瓷器。

清康熙景德镇窑五彩百鸟朝凤图盘(见图),高9.6、口径55.4厘米。瓷盘上面描绘百鸟朝凤图案:一只凤凰站在山石上,栩栩如生;群鸟环绕着凤凰,四周衬以梧桐、牡丹、莲塘、彩云,将凤凰接受百鸟朝贺的威仪表现得淋漓尽致。瓷绘色彩大红大绿、对比强烈,但艳而不俗,华丽中见质朴。康熙五彩的大型器以民窑产品为多,这件百鸟朝凤盘亦属此类,款识、纹饰、题材、布局及底足皆具康熙器典型特征。

五彩是在已烧成的瓷器上,用多种彩料绘画花纹图案,再在彩炉中以低温二次烧成的装饰技巧,属釉上彩。它是在宋元釉上加彩的技术上发展起来的,明代正式出现五彩,但以红黄绿三色为多,蓝色多以釉下青花替代,纯粹五彩较为少见。清康熙时期,发明了釉上蓝彩和光亮如漆的黑彩,五彩成为当时彩瓷的主流。与雍正之后盛行的粉彩相比,五彩烧成温度稍高,色彩对比鲜明热烈,不如粉彩有柔软感,故又称“硬彩”。

“百鸟朝凤”是中国人浪漫想象力的精致体现。百鸟朝着凤凰飞翔的景象,给人带来满目热闹纷繁、五彩缤纷的视觉感;“百鸟朝凤”还喻示万物升腾、欣欣向荣的生命力。中国民间崇尚“龙”“凤”纹样,龙表现阳刚洒脱之形,凤则体现阴柔之美,在节日和婚庆嫁娶等喜庆时期出现,表现大富大贵、喜庆吉祥。因此,中国工艺美术也多以“百鸟朝凤”为对象进行艺术创作。

五彩是根植于中华民族艺术沃土的一朵奇葩,是世界陶瓷文化史上的一个里程碑,五彩那特有的鲜亮透彻的质感和视觉感受,撞击出现代人对生命力度的审美追求。“百鸟朝凤”祥瑞图案则是中国人美好愿望的深情寄托。两者相融,以一种极具民族文化意味的艺术形式出现,也就必然弥漫着一种浓浓的中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