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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卤面 ■郭芳读

在我们那个年代,学生放学之后,除了做作业,为帮助家庭减轻负担,往往还要干些“翻番薯”“拾麦穗”之类的活。拾来的麦穗经晒干捣碎成麦粒,即可到面店换些碱面条回家。再准备些三层肉、蚝、青菜、香菇、蛋丝等一起翻炒,加上清水(用炖骨汤是奢侈),下了面条,煮到水渗入面条里,呈浓稠状,一碗卤面告成。

吃卤面比平常一日三餐吃地瓜或地瓜干,伙食改善多了,换了胃口,难怪要敞开肚皮大快朵颐。传说村里有个成年男子煮了5斤面条,一个人一口气吃完,肚皮撑得圆滚滚,扶墙走路,从此闻名四乡五里,其吃相堪比陈佩斯小品《吃面》,画面感十足。

如今,虽说南米北面,但一周在家顿顿吃米饭,属实有些消受不住,偶尔还是得来点面食换换胃口。卤面,是石狮人熟悉和喜爱的面食。无论是生日、婚嫁还是乔迁之喜,总喜欢来份卤面作为主食,一来寓意长寿、长长久久,二来口味熟悉,配料很足,可以保证填饱肚子。

作为美食的卤面,材料有面条、香菇、虾、海蛎、鱿鱼、猪肉或牛肉、鸡蛋、芫荽、蛋丝、胡椒粉、糖、盐等,集齐了闽式的山珍海味。海蛎和鱿鱼可提高卤面的“鲜”度。做这道美食前,还要先把猪肉切细条,青菜、胡萝卜洗净切好,香葱切段备用。

配料在入锅前,需要先爆炒过再入锅和卤面一起煮开。放点猪油,将猪肉下锅炒出油到金黄色。调“卤面”的汤都是新鲜的骨汤或肉汤,也可以是海鲜汤。煮“卤面”时先将香菇、猪肉等料倒入汤中煮透,然后添加地瓜粉调稠,加些花生酱做底的卤汁,另加一些糖、盐、味精,以增加香甜、滑润的口感。

吃卤面最好是趁热。卤面很香很黏稠,吃完保准肚子热乎乎的,舒服极了。色泽鲜艳,香醇爽滑,甘美可口,是由各种配料做成卤汤与面团混起来的地方传统风味小吃。进餐时,在面条上放些韭菜、豆芽,浇上卤料,再配上胡椒粉、芫荽等佐料。

卤面盛在瓷白的碗中,色泽金黄,表层油亮,汁面合一,并伴有猪肉、海味,青菜微微冒头,让人食欲大振。这一碗里,汤底和面条的顺滑搭配,荤素融合,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哧溜哧溜一碗下肚。卤面面条Q弹,吸收了鲜虾、海蛎、鱿鱼的鲜甜味。香气扑鼻的卤汤超开胃,再夹起一筷子面,混合各种配料“山海均沾”,味道好极了。

有不少石狮人,走遍大江南北,吃遍了山珍海味,但一听到“卤面”两个字还是忍不住想吃,顺着味蕾便找到了家的感觉。一碗卤面,成为石狮人刻在心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