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镇江 张剑
明清时期,我国文学艺术繁荣兴盛,书画市场日趋完善,出现许多富有特色的流派与个性强烈的画家,特别是江南,画家辈出。
画派的划分往往以地域为界,仅安徽一地就有新安画派、黄山画派、姑孰派等。新安画派由一群在徽州(徽州又称新安)区域的画家和当时寓居外地的主要的徽籍画家组成,善用笔墨,借景抒情,强调画家的人品和气节,画风枯淡幽冷,具有鲜明的士人逸品格调,以徽州府歙县人弘仁(渐江)、休宁人查士标、汪之瑞和孙逸为代表。因徽州一带古属新安郡,故此四人又被称为“新安四家”。
镇江博物馆收藏有一套民国金融家袁左良捐赠的明清两朝名人书法扇册,内含明清两朝名人书扇面计30人作品,代表人物有陈淳、邢侗、董其昌、娄坚、朱之蕃、查士标、改琦等。扇面纸本墨笔,每页纵16.2、横50厘米,各家作品,各呈风范。
其中一页为查士标行书七言诗(见图)。扇款题“查士标”,钤“士标”朱文方印。行笔俊逸豪放、神韵深邃。诗书相得益彰,具有很高的欣赏价值。
查士标(1615—1698),字二瞻,号梅壑、梅壑散人,自号后乙卯生,安徽休宁人,明末秀才,清初著名画家、书法家和诗人。明亡后,弃举子业,专事书、画。书法米芾,极似董其昌。
查士标出身名门望族,家境殷实。志谱有载:查氏出自名门望族,青少年时天资聪睿,勤奋好学,曾有“查文学”之美誉。其“家藏有钟鼎彝器和宋元书画真迹”,因而少时即练就仿元人画作几可乱真的功夫。家富收藏,也造就了他精于鉴别的本领。
早年的查士标特别敬服董其昌,因恰巧生年与董其昌同干支,故又号曰后乙卯生。明亡后他入仕、扬名的理想破灭,主动放弃了举子业,流寓扬州,工研书画。由于他生活富裕,因此性格中多了些潇洒飘逸,甚至玩世不恭的因素。
查士标的书法师承董其昌,风格俊逸萧散,以行书、草书见长。擅山水,与渐江一样从学倪云林入手,后来他居扬州时仍然关注渐江的画作,并虚心向渐江学习。后参以米芾、米友仁、黄公望、吴镇、沈周、董其昌等人画法,其山水画,笔墨疏简,惜墨如金,风神懒散,气韵荒寒,还常常在画上自题“拟云林笔意”“仿倪云林法”等。传世作品有《云山图》《空山结屋图》《秋林远岫图》《云山烟树图》等。
据传,查士标常常白天睡觉,晚上作画,“说者谓其晓起最迟,凡应酬,临池挥洒,必于深夜,不以为苦。八十余,尚童颜”。他自号“懒标”“散人”“不求闻达,一室之外,山水而已”,其中“懒标”之号便是借鉴了倪云林的“懒瓒”之称。由于他天性聪慧,并且在扬州多与王翚、恽南田、笪重光、孔尚任、石涛等当时画坛和文坛名流结交,相互切磋,转益多师,因此他的绘画风格多样,面貌不一。其山水主要有两种艺术风格:一种笔墨纵横、粗放豪逸,多以水墨云山为题材。另一种笔墨尖梢、枯寂生涩,以仿倪瓒山水为主。
除书法、绘画外,查士标还善写诗。73岁时,还在扬州与孔尚任、龚贤、石涛等参加过春江诗社,著有《种书堂遗稿》。
查士标与镇江也曾结下不解之缘。因追慕北宋书画大家米芾而择居镇江40年,常游金山、焦山、北固山,查士标寓居扬州时,曾与王石谷、笪重光、恽南田等人结伴来镇江,在此地盘桓三四年,寄情于城市山林、三山美景之中,写字作画,饮酒赋诗,进行艺术交流切磋,成就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