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诃德》被认为是西方文学史上的第一部“现代”小说。这种现代性,主要体现在它对当时在欧洲已风行数百年的文学体裁“骑士小说”的嘲讽,对古典时代文学结构的颠覆,它的诞生标志着西方现代小说已基本定型。
作为“西方现代小说之父”,《堂吉诃德》的作者塞万提斯(1547—1616)不仅是一位小说家、戏剧家、诗人,还是一名冒险家、士兵。他在一次战役中身负重伤,左手残疾。他还曾经作为人质,在阿尔及尔度过了长达五年的俘虏生活。这些经历都在他的作品中得到体现。
命运多舛的塞万提斯曾表示:“我被带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展现真正的悲惨会是什么样子,是为了充当厄运之箭的射击练习。”但塞万提斯没有向命运妥协,他用自己的残臂对抗悲惨的命运,并一笔一笔写下了震撼世界的巨著。
作为《堂吉诃德》谜一般的创造者,塞万提斯的人生经历就像堂吉诃德一样充满传奇色彩,极具戏剧性。他兴趣广泛,热爱阅读,喜欢旅行,热衷于冒险,永远在漂泊。可以说,他像满脑子奇思异想的堂吉诃德一样,是一个充满热情的行动派。
一切因书而起。热爱阅读的人,体验过一千次精彩人生,自然不甘于庸常生活。堂吉诃德正是如此,他生活在枯燥乏味的现实与充满奇趣的书房所构成的“双重世界”里,他嗜好骑士小说到了痴狂的地步,甚至把家里的地卖了钱去买书。我想,或许应该从“理想读者”这个角度,重新认识堂吉诃德这一形象,他的痴、他的醉、他的迷,在古往今来的爱书人中恐怕难以找到第二个。
试问,有谁能像堂吉诃德一样,舍得变卖几亩地只为买书?而且你看,他闲来无事就埋头读书,常常是夜以继日地读,这对于重树爱书人的读书形象是非常有利的。再看,他把能弄到手的骑士小说全部搬回家,则是一种专业、深度收藏的体现。
“如果没有书,我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这是许多爱书人的共同心声。或者说,正是通过阅读,我们在内心深处逐渐发现,自己想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可以想象,在夜晚的书斋,手不释卷的堂吉诃德曾有过怎样的体验。当一个白日梦想家意识到自己的使命,并不假思索地付诸行动,一场冒险之旅由此拉开。
白日梦想家堂吉诃德的奇幻旅程,可谓异彩纷呈,在引发读者捧腹之余,也引人深思、发人深省。当堂吉诃德把客栈当作城堡、把风车当作巨人、把羊群当作敌人,旁观者自然看得真切,然而作为当局者,堂吉诃德似乎身处错位的时空,理想和现实发生剧烈的碰撞。当理想遭遇现实的阻击,尽管撞得头破血流,堂吉诃德依然没有妥协,顽强捍卫着自己的理想。
又或许,在错位的时空中,堂吉诃德得到了一副“VR眼镜”,他看到的事物与旁人不同,并且令他深信不疑。假如你戴上这样一副眼镜,是否能够分清虚幻与现实?因此,阅读《堂吉诃德》请戴上“堂吉诃德的眼镜”,唯有如此,你才能见堂吉诃德所见,感堂吉诃德所感。也唯有如此,你才能深切地理解堂吉诃德一切冒险行为的动机,而不仅仅将之视为一部“逗趣”小说,一笑了之。
《堂吉诃德》在中国的接受度很高,具有广泛影响,译本众多。早在1922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就出版了《堂吉诃德》的首个中文节译本《魔侠传》。正如京剧行当里的那句老话“不疯魔不成活”,用来形容一个人对职业的热爱与执着,“魔侠”这两个字也完美呈现了堂吉诃德对“游侠梦”的痴迷。
为了向这部作品致敬,上海译文出版社推出了一个经典版本——“插图珍藏版”《堂吉诃德》。该书采用皮面手工竹节装帧,书中收录19世纪法国著名艺术家、插画家和雕刻家古斯塔夫·多雷绘制的近300幅超清铜版和木刻插图,完美还原西班牙黄金世纪社会生活鲜明图景。
像堂吉诃德痴迷骑士小说那样,去阅读《堂吉诃德》吧,相信我们都能从这部作品中得到巨大的乐趣,收获属于自己的梦想,开启一场非凡的人生旅程。(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