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林良,是从他的散文集《小太阳》开始的。阅读这本书时我初为人母,刚有了自己的“小太阳”,享受着孩子带来的温暖和喜悦,也经历着因育儿经验不足带来的“一地鸡毛”。但从《小太阳》这本书中,我发现,同是为人父母,林良是不会发脾气的,永远一副心平气和的慈父模样。那时我便在想,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无论孩子怎么吵闹、家里如何清贫,他总能从容以对,不悲不怨?在林良的散文集《永远的孩子》一书中,我似乎找到了一些答案。
《永远的孩子》共四辑,收录林良的80篇散文。这些散文是林良回忆其从懂事开始到19岁的生活,皆取材于他生活里“所接触的人”和“所接触的事情”。“所接触的人”里,有他最亲密的父母手足、亲朋好友,也有他几面之缘的房东阿婆、晶报叔叔,无论远近,林良笔下的人充满着善意,给人以抚慰;而“所接触的事情”,无论是踢毽子、买韭菜这样的家庭日常,还是夜宿荒野、雨中出发的逃难生活,一经林良的浅语描述,总是趣味横生,读后不觉莞尔。
印象最深的,是第一辑中林良回忆其父亲母亲的几篇文章。在林良的记忆里,父亲总是“和颜悦色”地和母亲说话,母亲也总是“和颜悦色”地和父亲说话,父母之间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相互体谅,为幼小的林良心里深深埋下了温暖而幸福的种子。所以,尽管后来林良历经四处逃难、家道中落、人情冷暖,他依然不觉得“这世界有多寒冷”,心中依旧保持“一股不灭的暖意”,这份“暖意”贯穿林良的青年、中年直至晚年。
阿德勒说,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父母给予林良幸福的童年,不仅治愈了林良的一生,还为林良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创作源泉。林良曾提出,他其实经历了“三个童年”,第一个是自己经历的童年,于是有了《永远的孩子》,可称为“小太阳前传”;第二个是陪伴子女成长的“童年”,于是有了经典散文集《小太阳》;第三个是陪伴外孙女长大的“童年”,于是有了散文集《彤彤》。可以说,无论哪一部作品,林良的文字让每一位读者重温了童年的美好,感悟生命的真、善、美。
为人父母,我们将给孩子怎样的童年?每个父母会有不一样的回答。但可以肯定的是,和睦相处的父母一定胜过频繁吵架的父母,给予孩子的生命底色也是截然不同的。诚如林良所言,岁月是淡淡的光影,只有童年才是连贯一生的。
□林富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