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一吹,骨子里要去寻找“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的小情结,就这样没来由地在心底浮现出来。
打开记忆的小“闸门”,在时光的素笺里,秋天是一个五谷丰登的季节。说走就走,漫步走在去效外的林间小路上,近处的田野金黄一片,庄户人家正在用机械收割着稻谷,在他们的笑脸里我找到了恬淡的幸福。
跃过此道山梁,端见另一位老农正在用锄头深挖硕大的红薯,随着他锄头的每一次扬起落下,接踵而至的都是沉甸甸的收获,只见他一把捋起主茎上的几个或大或小的红薯,然后下意识地把那些粘着土的红薯轻轻地置于锄头棒上敲打。从他那不经意的动作里,我找到了庄稼人对土地深沉的热爱与珍惜。
望着眼前这片辽阔的土地,我不禁放慢了脚步,有一个想法在内心深处呼之欲出,我试图在这些土壤里找到蚯蚓的踪迹,我想听听它们跟脚下的土地有着怎样的情结,无奈翻找半天一无所获。
正在这时,一个农家小女孩走到我身旁好奇地问:“阿姨,您在找啥?”“我在找蚯蚓。”我如实回答。“等到我爷爷洒上白菜种子,蚯蚓才会出来,现在它们都在深土里睡觉呢!”小女孩肯定地说。
“为什么呢?”我好奇地问。“因为它们要帮种子松土,然后白菜才会出苗呀!种子翻身的声音你听过吗?”小女孩问。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样回答,对于答不上来问题我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惊喜于小女孩天真的童趣。远处的老农向小女孩招手,于是小女孩便撒着欢儿跑开了,只留下一串散落的童音在山间萦绕。
走过这道农田,一阵阵馨香扑鼻而来,循眼望去,原来是金黄的桂花怒放了,深嗅一口气,大自然的幽静让人徒生一种“人闲桂花落”的无限遐想,空气中夹杂的香味让我想起了母亲曾经给家人制作的桂花糕,那甜、软、香酿成了我童年的独家记忆。
不远处炊烟升起,院子里传出一位妇人呼唤孩子回家的声音。“我走了,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了。”原来树下还有几个孩子在默默地捡拾板栗,只见一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走远了,剩下两个孩子还在用手掰刺包里的栗子,褐色的栗子在薄暮之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我忍不住也上前觅了一个刺包,轻轻地用两指捻出了壳里的两瓣果实,紧接着兴奋地用牙齿咬破,顿时板栗的脆与甜绽满了整个味蕾。从树下向上看,每个枝头都被刺包压弯,就像是一个长着大龅牙的老妪慈爱地俯视着田间地头里勤劳的人们。
秋风一路向前,我在这个佳节里与丰收撞了个满怀。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从春的鲜嫩到夏的柳绿直至秋的金黄,每一个季节都在书写着生命的华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