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西安 秦延安

秋分时节，民间会有挨家挨户“送秋牛”习俗。所谓“送秋牛”，是把二开红纸或黄纸印上全年农历节气，并印上农夫耕田图样，名曰“秋牛图”。足可见，牛在人们心中的重要地位。虽然现在已不是农耕社会，但牛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并没有改变。对于这一种文化渊远，我们从陕西历史博物馆收藏的国家一级文物青铜牛尊便可以窥探到。

牛尊，是模仿牛形铸造的酒器之一。虽然鸟、兽等仿生题材的青铜器在西周中期较为常见，但是陕西历史博物馆的这件牛尊却与众不同。整个牛尊高24、长38、腹深10.7厘米，重7.1千克。牛嘴为倒酒处，腹用来盛酒，牛尾作把手，四足还可以加热，有温酒的作用。其整体造型在不失生物形态的情况下，巧妙地利用牛的各个部位实现了酒器的实用功能，既实用又美观，可谓是技艺高超。

牛具灵性，在古代担负通天地神兽的重要角色，主要用于祭祀，这个牛尊设计得很有特点。牛头前伸，嘴微微张开，舌头伸出作吼叫状，面额下凹，双眼圆睁，两耳外展，头顶有一对向后弯曲的菱状扁角，附有天兽特性。牛背部微微下凹，上设有方口添酒，并配一瓦状盖面。盖面上立一虎，与牛背以子母口相扣合，可随意开启而不脱落，结合得非常巧妙。牛腹丰肥，四肢粗壮有力，尽显富态，牛臀后部有一下垂的短尾。这个牛尊的最大亮点还是表面的纹饰。牛眼两侧各饰一小虎纹，卷云纹角，通体饰有鳞状纹。牛的下颌两侧各饰有一鱼纹，双耳下饰小鸟纹。牛颈上部饰饕餮纹，腹部两侧饰虎纹，虎头向下，对着前蹄。在牛尾的左右两侧，各有一S形直立夔纹。与牛身扣合的盖钮顶部饰菱形纹，牛足的两端饰有饕餮纹。整个纹饰构图巧妙、庄重大气，与商末周初青铜器上神秘怪诞的装饰风格截然不同，不仅给人以强烈艺术美感，还让憨态可掬的丑牛显得雍容华贵。

牛尊在酒器中极其少见，而该牛尊能将酒文化与礼仪文化、农耕文化相结合，集铸造、设计、雕刻艺术于一身，在粗朴中见精湛，融智慧于美貌，让我们顺着历史的脉络畅想古人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