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龙里 周继厚
从开创中国近代民族航运业,到收购旗昌公司取得中外“商战”首场胜利;从招商局轮船起义,到中国改革开放排头兵;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蛇口模式”,到建设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从组建中国近代第一支商船队,到开办中国第一家大型煤矿、第一家大型钢铁厂、第一家商业银行、第一家保险公司、第一家电报局、第一条铁路……再到拥有两个世界500强的“巨无霸”央企。如今,24万招商人秉承“与祖国共命运,同时代共发展”的价值观,努力发挥产业优势,服务和支撑国家发展战略,书写越来越壮美的辉煌篇章。1872至2022年一个半世纪以来,流传至今的招商局徽章有数十种,数枚纪念章,一部招商史。
李鸿章创办招商局
19世纪70年代,外国航运势力垄断中国的江海航线,中国旧式航运业遭受沉重打击。为维护民族航权,李鸿章提出创设华商轮船公司。1872年经清政府批准,“轮船招商局”(招商局最初名称)在上海正式成立。这是清末洋务运动开展以来,清政府创建的首家官督商办企业,也是中国近代第一家民用航运公司,其初期的主要业务是承运政府官粮。图1是招商局创始人李鸿章纪念章,银质,重半盎司。
未雨绸缪建栈房
招商局成立后,立即着手构筑栈房(即码头),为将来的发展打下基础。1873年最早购置浦东烂泥渡北、陆家嘴南一处栈房,翌年租用位于虹口兆丰路东侧的耶松九码头,并加以改建,增盖仓库7座,定名招商局“北栈”;1877年收购旗昌洋行产业,其中有坐落于外虹桥东的一座码头,将其改建为钢质浮码头,并建仓库、堆场配套,命名招商局“中栈”。
坐落在新开河以南的金永盛、金益盛、金利源、金东方等码头,合并统称金利源码头,又名招商局“南栈”;随着招商局航运业务的发展,1893年又添置浦东“华栈”码头;1895年添置浦东杨家度栈码头,简称招商局“杨栈”。至此,招商局在上海共有码头5处,其中“南栈”“杨栈”主要停靠申汉等长江各线及申甬客货班轮;“北栈”“中栈”“华栈”因吃水较深,经常停靠沿海和远洋轮。
商办不顺改国营
招商局没有辜负历史的寄望。创办之初,招商局迅速购置轮船,组建中国第一支近代商船队。自1873年起,招商局以上海为中心,相继开辟第一条近海航线、第一条长江航线,还开辟日本、东南亚、英国、美国等远洋航线,打破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航权的垄断,奠定中国近代航运业基础。但随着事业的发展,招商局官督商办的特殊体制,被各派官僚集团视为囊中私物予以巧取豪夺,局务管理日益腐败,官商矛盾空前激烈,严重压抑和束缚了招商局的发展。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招商局旧有体制解体,进入到完全商办时期,改称“商办招商局轮船公司”(简称“招商局”),此为第一次改革。
图2是招商局汉口分公司出纳号牌,图3是招商局均安会证章,四方镌“同舟共济”字样。
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开始对招商局实行全面控制,并于1932年将招商局收归国营,此为经营体制第二次重大变革。此后招商局及各分局均冠“国营”二字,业务蒸蒸日上。图4是国营招商局证章,铜质,正面中间绘有铁锚标志。
怒沉轮船阻日军
1937年“七七”事变,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为破坏中国战时经济基础,掐断军事运输动脉,日寇将国营招商局船队和仓库码头作为重点打击目标,而招商局全体员工不畏艰难险阻,保存民族航运的有生力量,承担战时运输重任。随着战事升级,为了延缓阻挡日军进攻,招商局以民族大义为重,愤然而起,踊跃支援前线,进行多次悲壮的沉船阻航塞港活动,累计沉船24艘,为抗战作出重大牺牲。
1937年8月12日,为阻止日军溯长江而上,国民政府交通部协助军事机关,征用24艘船只沉于江阴要塞,属于招商局的大型舰船就有7艘,其中有“泰顺”轮(1962吨),原执行沪闽线(包括沪福线、沪厦线)客货运输。
1921年招商局投资9万两白银,购置一艘大型客货轮,替下在沪甬间定期定线航行半个世纪之久的“江天”轮,取名“新江天”,每逢夏、秋定期停靠普陀山,方便旅客避暑游览。该轮还向旅客分送“游普须知”和美术折扇等,特聘普陀名厨烹调各种素菜,放映中外著名影片供乘客自由观看,每个航班旅客爆满,在沿海客轮中十分有名。可惜好景不长,1937年12月31日,宁波防守司令部奉命封江,极为悲壮地将“新江天”轮凿沉于甬江口……
图5是新江天轮船华厨房证章,编号8号。
水陆联运川陕湘
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后,为满足抗战需要,在交通部主持下,国营招商局与民生公司(民国时期最大民营航运企业)共同开辟以重庆为中心的战时川陕湘水陆联运线,以实现陕棉、川盐、湘米和其他重要战略物资的交流。1940年9月,招商局与民生公司合办的川陕川湘水陆联运总管理处在重庆成立,合作经营湖南衡阳—重庆—四川广元的水陆联运。
图6是招商民生合办川陕川湘水陆联运总管理处证章,铜质,正面镌主题铭文,中间刻“川湘”“水达”文字。
战乱时期,由国营、民营企业联手跨省经营水陆联运,无疑困难重重。1942年6月,交通部决定将水陆联运改由官方主持,交招商局主办,成立川湘川陕水陆联运总管理处,下设川湘联运处和嘉陵江运输处,确保了抗战时期川湘陕的交通运输。
图7是国营招商局水陆联运证章,中间镌“航”字,为抗战时期制作。
弃暗投明踊回归
1949年9月19日晚8时,招商局“海辽”轮(3000吨)备足燃料、饮水、食品,在秋日的暮色中起锚离开香港,为避开监视和搜查,转往太平洋巴林海峡,然后折返向着中国大陆航行。经过八天九夜惊险航程,于9月28日凌晨新中国成立前夕抵达大连港,揭开招商局船队起义的序幕。
1950年1月15日8时,汤传篪、陈天骏率领招商局全体员工,聚集在香港维多利亚海湾的“海厦”“登禹”“海康”“邓铿”“鸿章”“教仁”“蔡锷”“成功”“海汉”“林森”“中105”“民302”“民312”等13艘招商局海轮上,庄严宣告:全体起义,回归新中国!船头升起五星红旗,汽笛齐鸣,如同春雷震动了整个香港乃至世界。
图8是香港招商局起义纪念章,铜质鎏金,直径2.4厘米,正面中间浮雕五颗五角星,象征新中国,底边刻绘一巨人展开双臂,拥抱乘风破浪回归祖国的十四艘海轮(加已回归的“海辽”轮),上下镌“香港招商局暨十四轮海员”“起义纪念”铭文,以及起义时间“一九五○年一月十五日”。徽章设计大气磅礴,十分生动形象,完美表现了海轮起义的主题内容。背面铸三位数字编号,仅发行数百枚,是赠发给参加起义船员的纪念证章。
香港招商局义无反顾投奔新中国怀抱,奏响了高亢的爱国乐章,这对于新生的人民政权具有重大政治意义,对于新中国航运事业具有奠基作用,对于中国海员运动具有里程碑意义。
图9是香港招商局起义三十周年纪念章,图10是原招商局海员起义四十周年纪念章。
民族复兴谱华章
1949年5月,上海解放,解放军接管招商局上海总公司。随着全国各地陆续解放,招商局分支机构大都回到人民怀抱,滞留在香港及境外的招商局部分船舶也纷纷宣布起义。1950年招商局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在港的全资国有企业。
图11是招商局证章,铜质珐琅,正面上方镌“招商局”名称,中间绘招商局标志图案——象征人民政权的红色五角星中间绘轮船铁锚。此为新中国最早的招商局证章。
招商局是新中国经济建设的顶梁柱。新中国成立伊始,在国民经济迅速恢复和发展的基础上,开始有计划地进行大规模的经济建设,冲破帝国主义的封锁禁运,与社会主义国家及侨商之间多种形式的海运合作应运而生。
招商局是改革开放的先行者。1979年7月8日,深圳蛇口轰然响起填海建港的开山炮,奠基了中国第一个对外开放工业园区——招商局蛇口工业区。
图12是庆祝招商局蛇口工业区成立十周年暨第一届运动会纪念章,铜质,正面镌“庆祝招商局蛇口工业区成立十周年纪念”铭文,背面刻“招商局蛇口工业区第一届运动会”铭文,绘有运动会会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