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怡方
初识筼筜湖还是在八年前,当时在厦门工作的女儿待产,我们夫妻俩携老母亲一起去看望她。那几天,早上和傍晚我们都陪着她在筼筜湖边散步,因为女儿和女婿家就住在湖畔的一个小区。
以前来厦门,逛得最多的是鼓浪屿、南普陀寺、植物园、胡里山炮台、会展中心和山海步行道等,真正近距离地亲近筼筜湖,这还是头一回。
早晨的筼筜湖,微风轻拂,草木葱茏、青翠欲滴,高大的树干上,凤凰花开得绚丽多姿,湖水在晨曦映衬下呈现出五彩斑斓、变幻莫测的色调,不时有晨跑的男女老少从我们身边一晃而过,湖中绿洲上隐隐约约可见几只白鹭在徘徊觅食,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傍晚的筼筜湖,四处高楼的灯光交相辉映,湖面水波不兴,一片静谧,偶尔有几只鱼儿跃出水面,荡起一阵涟漪,树上归巢的鸟儿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演奏出一首首悦耳动听的城市奏鸣曲。
据说原来的筼筜湖是个港,是20世纪70年代围海造田才成为一个内湖。后来周边工厂排污,这湖就成了臭水湖。20世纪80年代后经过大力整治,才有了如今鸟语花香,人们喜闻乐见的美丽人工湖,也成了鹭岛一张值得傲娇的名片,被誉为“城市的会客厅”。
我们一家人,从携手陪着女儿在湖边散步,到小孙子呱呱坠地,到一起推着婴儿车来湖边呼吸新鲜空气,再到牵着小孙子在湖边蹒跚学步,乃至看着他奔跑追逐小鸟、蝴蝶,一眨眼,七年光阴转瞬即逝,小孙子已经长成了一个小帅哥,筼筜湖见证了这段美好的时光。
有时,我也会独自来到湖畔的石椅上静坐,让晨风为我梳理一番流逝的岁月。
曾几何时,女儿还是坐在我自行车前杠的小藤椅上的小不点,转眼间长成了少女模样,在星期天搂着我的腰,让我用摩托车载她去书店买《电视剧》《南风》杂志。中学毕业后,她在大学里勤奋学习,晚上还去校外兼职做家教。同时,她还和小伙伴们一起创办校刊,自编自印,成绩斐然。参加工作十年后,她来到鹭岛,在一家私企担任中层管理人员,走南闯北,混得风生水起。
往日的乖乖女,翅膀硬了,会飞了。记得多年前我曾在报上发表过一篇题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文章,至今记忆犹新。
女儿嫁人了,往日贴身的小棉袄仿佛有点不合身了,也不那么听话了。因为她的熬夜,生活不规律,频繁点外卖,特别是经常吃什么比萨、烤鱼,我予以严词批评,她不但听不进去,反而敢于“顶牛”,甚至把她老公和儿子一起拉入阵营,大快朵颐,有时真的是把我气得火冒三丈,只好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
他们平时都是周五晚上带着小孙子一起回泉州过周末。他们一来,整个家顿时热闹不已,连我的老母亲也精神振奋,眼睛放光。这个月他们工作忙碌,已经两个周末没来了,家里顿时冷清许多。我不知不觉也有了想去鹭岛走一趟的冲动。
是啊,屈指一数,自己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去鹭岛了,虽然坐动车只要40多分钟,自己开车也只要一个小时多一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仿佛如鲠在喉,一时也说不清道不明。
终于想起来了,他们年前搬了新家,我却还未去实地“考察”过,这不就是一个十分充足的理由?还有,我想去看看筼筜湖水是否还那么碧绿清澈,湖边的鲜花是否已经争相怒放?他们应该不会反对吧?
此时此刻,我人在泉州城,心系筼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