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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版:万家灯火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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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味童年

●黄雨红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每当风起时,我便想起故乡那漫山遍野的毛栗子树,那毛茸茸的果实,犹如故乡的记忆,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头。

故乡山连着山,散长着许多毛栗子树。毛栗子,形状和板栗有点相似,但要袖珍一些,个头比小指尖还小,我们管它叫“毛栗子”,不仅仅是因为它身上的绒毛,更因为它带给我们的童年记忆。

那时的我们,非常期待毛栗子成熟的季节,期待着在柴草黄时打下一颗颗毛茸茸的果实。打毛栗子是一项既刺激又有趣的活动。那时打毛栗子的人很多,稍微近一点或好走的地方,早就看不到毛栗子了。

在浓密的灌木丛或茅草路上穿行,浓雾和露水很快就把我们一身全部打湿。山涧的阴风吹到身上,令人冷得直颤抖。不时传来鸟儿的怪叫声,或突然窜出的不知名动物,让人不禁毛骨悚然。但当我们看到那一颗颗裂开口的毛栗子时,所有的寒冷和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取出毛栗子,生怕被那尖锐的刺扎到。那种紧张而期待的心情,如今回想起来历历在目。毛栗子生吃的话有点甜和脆,如果炒熟味道就香糯甜。孩提时,它曾是我们的“山珍”之一。

毛栗子成熟时,包裹毛栗子的刺球就裂开口了。吃毛栗子你得会剥,然后用手将它们取出来。不会弄的或者缺乏耐心的人,往往是连壳带附着的毛皮一起吃了,结果自然是洋相百出,沦为大家的笑柄。而我,总是小心翼翼地剥去外壳和绒毛,享受那清甜可口的果肉。

后来,奶奶还会用板栗肉炖排骨汤。板栗肉在排骨汤的浸泡下变得糯糯的,充满排骨的鲜香。每当我看到那一大碗板栗排骨汤端上小方桌时,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那糯糯的板栗肉,与米饭拌在一起,软糯香甜,令人回味无穷。

故乡的毛栗树生命力顽强,它们在恶劣的环境中依然能够落地生根,茁壮成长。有的树细不盈握,有的树粗可合抱,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即使有的树枯死了,也依然保持着一种庄重而沉静的美。

毛栗树的花更是美丽动人。端阳前后,满树繁花,粉白淡黄,如同爬满无数只毛毛虫。微风过处,枝叶轻摇,那些“毛毛虫”似乎在缓缓蠕动,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那馥郁的甜香,随着南风四处漾动,仿佛将整个山乡都浸泡在花香之中。

如今,我已离开故乡,但每当看到那一颗颗板栗,我总会想起故乡的毛栗子树,想起那些与毛栗子相伴的日子。那些日子虽然简单,却充满快乐和温馨。它们如同一首首美妙的诗篇,永远镌刻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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