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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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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飘香

■魏 亮

板栗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馈赠之一。板栗飘香,吸引着人们的味蕾,引得人们来到板栗摊前,买一包糖炒板栗尝鲜。我也不例外,每次遇到板栗摊,我总要买一些来尝鲜,那香甜的味道,使我不禁回想起童年里关于板栗的往事。

上世纪90年代初,我到了上学的年纪。每到放寒暑假,母亲都会把我带到外婆家。外婆家在城乡接合部,老屋前方是晒谷坪,左侧是菜园,右侧是果园,后面是座大山。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山中有几棵高大的板栗树。

听外婆说,那是野生的板栗树,结的果并不大,但味道甜,口感纯正。每到八月底,我便盼着外婆家后山的板栗树快点成熟。一有空,我就上山去观察这几棵板栗树,看它结的果是否成熟。有时,我还会观察树下是否有掉落的板栗,总是期待能捡到几颗尝尝鲜。

可惜,到了开学前几天,板栗还是小果,呈青色。没能等到板栗成熟,我极为失望。离开外婆家时,外婆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外婆对我说:“再等个把月,板栗就成熟了。到那时,再让你妈带你来。”我默默地点点头。回到家里,我始终惦记着外婆家的板栗树。

一个周末,估摸着板栗成熟的日子到了,我迫不及待地让母亲带我去外婆家。外婆高兴地对我说:“板栗成熟了,可以上山打板栗了。”这回是满舅带我和表哥表弟一起去山上打板栗。来到板栗树下,向上看去,只见有的板栗壳炸开了口,露出里面浑圆饱满的板栗。有的成熟慢,还是浑身带刺的球状。

满舅让我们站到安全的地方,以免打板栗时被掉落的板栗打到头。满舅拿着长棍爬上树,熟练地朝板栗果实打去,板栗果实纷纷掉落。我和表哥表弟则拿起火钳,将地上的板栗果实拾起,放在木桶内。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收获的板栗果实足足装满了三个木桶。

我们怀着喜悦的心情,将板栗果实带下山,此时板栗果实表面是刺球,还需进一步加工。加工是满舅的绝活,只见他用刀将栗包打开,再用脚踩上去搓一下,里面的褐色板栗便乖乖地跳了出来。我忙拾起一颗拿在手上,剥掉它红褐色的外皮和毛茸茸的中膜,便可看见金黄色的诱人果肉。

吃板栗最难的一步就是剥壳了,里面还有一层内膜,毛茸茸的粘在板栗的果肉上,难以去除。外婆经常剥板栗给我吃,还让我带些回家吃。外婆有经验,她告诉我:“刚采摘的板栗内膜与果肉贴在一起,很难分开。除非将板栗放上一段时间,水分自然风干,内膜与果肉就容易分开了,而且此时的板栗更甜。”后来,我尝过放了半个月的板栗,果如外婆所言。

上中学后,我就很少去外婆家了。岁月流转间,二十多年过去,如今,外婆早已离开了我们。外婆的老屋也已拆迁,后山经过开发盖起了楼房。曾经承载我童年美好记忆的板栗树,也已不复存在,定格在我的记忆深处。

每当板栗飘香时,我总是会想起在外婆家生活的童年岁月,想起外婆对我的疼爱,想起那些不可复制的亲情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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