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前,一艘艘载满丝绸、茶叶、香料的航船从泉州出发,沿着海上丝绸之路,远渡重洋,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这航船就是当时被誉为“世界上最大最先进的船舶”“中国古代四大名船”之一的福船。福船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技艺,它更是见证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载体,有着重要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作为古船模的技艺传承人,祥芝人蔡国栋、蔡立新父子始终坚守这份技艺,让福船文化走向海内外,走向大众视野。
老手艺重现千帆竞发
经历岁月的侵蚀,当年远渡的古船早已残缺,但透过蔡国栋和蔡立新父子的技艺,彼时千帆竞发的繁华,通过这一艘艘船模向我们走来。
蔡立新出生于石狮祥芝镇,这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渔镇,有着厚重的渔航文化。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大多以出海捕鱼谋生,渔船在很大程度上是当地居民的第二个家。蔡立新一家从蔡国栋(蔡立新父亲)开始制作船模。在蔡立新的记忆中,自己15岁开始就跟着父亲学习这一门手艺,而学习制作船模并不容易,从设计到成型,一艘船模需要成千上万个零件,因此,他吃了不少的苦头,但他始终怀揣着初心,要将这门技艺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了解渔船文化。
蔡立新介绍,他坚持的是传统的船模制作方式,这种方式对手工技艺有极高的要求,得严格按照1000:1的比例将各种配件进行雕刻、打磨,然后精雕细刻制成各种古船模型。他一直走在创作的路上,而且花很多时间探索水密隔舱福船制造的技艺。
因为苦、累,很多制作船模的小作坊早已停业,年轻人也不愿意传承。为了让更多的人知晓曾经那段海上丝绸之路的光辉岁月,只有小学文化的蔡立新反复学习,并且向文史专家求教,不断充实自己古船文化方面的知识。每每有人到访,他都会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大家讲述航海的传奇故事。
近几年来,古船模制作的技艺受到了政府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古船文化也慢慢走进人们的生活中来,“有不少的收藏爱好者将古船模当成收藏品,在此前的‘宋元海丝宴’上,主办方还从我这里借走了一艘船模,向市民展示当年海上丝路的风采。”蔡立新表示。
世界航海史的骄傲
翻阅书籍得知,历史上素来有“海舟以福建为上”之说。在明朝,福建造船除数量多、工艺设备精良以外,船型也非常丰富。
“当时所造的船型非常多,郑和下西洋的船型是福船,约151米长、61.6米宽。船有四层,锚重上千斤,需百号人才能起航。”船模制作技艺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传承人蔡立新指着家中的一艘福船模型介绍说,这是他按照郑和下西洋时所乘船只做出来的船模,不管是从尺度、结构、装备等方面看,这艘船都代表着当时造船的最先进技术。
作为福建海洋文明的传播者,福船以其独具的良好横向航海性能,成为我国古代航行于海上丝绸之路最优秀的木质帆船,堪称“世界航海史上的骄傲”。
福船始于宋代,因在福建沿海建造而得名。它是一种木质风帆海船,甲板平坦,龙骨厚实,并采用了水密隔舱技术,极大地提高了帆船的安全性,又以平衡纵帆作为推进装置,使船在横风甚至逆风下也可以航行,还可以根据风力大小卷放帆面,即使帆面有许多破洞,仍能维持良好的受风效果,且以行驶于南洋和远海著称。
海洋文化谱新篇
正是因为海与船的际遇,才有了海上丝绸之路的光辉岁月。纵使曾经那段“舟船飞梭、商使交属”的往日盛景已不见,但东方海上丝绸之路的脉络,却无比清晰。闽南古人向海图强、开放进取的精神,留存至今,这种品质如今在祥芝依旧有迹可循。
祥芝是一个依海而生的小镇,自古以来,这里的村民都是以海为生。近年来,祥芝镇更是立足丰富的海洋渔村文化和特色渔村风貌,加快发展休闲渔业,力促渔村、渔民转换发展思路,带领渔民“洗脚上岸”,实现产业转型,由卖“海产品”到卖“海景”,打造渔旅相融产业,并且取得了较大成效。
作为祥芝镇祥运村的其中一员,蔡立新非常欣慰:“自古以来,闽南人都有一种敢于拼搏、敢于创新的精神。现如今能够看到自己的家乡变得越来越好,真的是打从心里高兴。”
从古代海上丝绸之路,到今天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丝路精神,正激励着闽南人走向更远更广的远方。(陈嫣兰 李荣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