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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版:万家灯火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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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燕

郭平丽

在我家的房梁上,平置着一块手掌大的小木板。我至今也不明白那块小木板被修筑在房梁上到底是做什么用。但我知道,就在这块小木板上,燕子做了一个巢。一年又一年,它们在这里安家,在这里孵雏。

也不知它们在我家住了多久,有几次好几只雏儿掉落下来,那么柔软的小鸟,我们小心翼翼把它们捡起来,再借来一张木梯,把它们重新安置上去。还有几次,我们端着碗,从巢下走过,不是掉进碗里一块泥,就是掉进饭里一条虫。

从那时起,我们商量着让它们改巢别居。尽管我们很喜欢它们,但它们却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如果我们提一些意见,它们能够接受;或者我们能与它们各自相安,那么我们就能与它们同住一个屋檐下。

我们要请它们走的想法,被姥姥打消了。姥姥说要请也要等它们今年离开时,毕竟它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建起一个家。如果要将它们马上请走,它们今年就还得再去做巢再受辛劳。也是在这一年秋天,等它们离开后,我们才把房梁上的那块小木板抽走。

第二年它们又来了,落在屋子里的电线上唧啾个不停。外公说不然我们再拿块小木板,钉在屋子以外的墙壁上,让它们容易筑巢。姥姥摆了摆手说:“不要,你所给予的,未必是它们想要的。”

当时我们还以为它们飞走了,后来才发现它们在我家屋外的屋檐下筑了一个半圆形的巢,开始喂养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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