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蔓
自从母亲来到我家帮忙带小儿子,家里的阳台就变成妈妈的花卉瓜果园:三角梅、茉莉花、菊花、兰草……还有草莓、一矮桩葡萄、无花果树。
令人叹为观止的是,除了花卉、水果,蔬菜也有不少,茄子、辣椒、韭菜……阳台上,花卉瓜果应有尽有,排列整齐有序,生机勃勃。我们生活在这一方乐园,清净自在,幸福满足。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如今我已人到中年,依然在母亲的庇佑下生活。我曾多次劝她:“妈,超市离家近,品种丰富,什么菜都能买到,何必这么辛苦呢?”母亲头也不抬地回答我:“阳台空着也是空着,我闲着也是闲着。种点花草蔬菜,权当锻炼身体了。蔬菜水果既赏心悦目又能果腹,何乐而不为呢?”
放学回家,两个儿子放下书包就往阳台跑。我也养成没事往阳台跑的习惯,那里空气清新,生机盎然,幽远纯净。看着那些蓬勃的植物,工作带来的焦虑立刻飞向天外。周末,带一壶茶,捧一本书,在鲜花、瓜果的香气中,偷得浮生半日闲。
阳台成了妈妈的乐园,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拾掇那些植物。鲜花、瓜果的芬芳宜人,引来蜜蜂、彩蝶飞舞,不时还飞来一两只鸟儿,我挥手驱赶,母亲说:“让它们吃吧,它们能吃多少啊。”
我想起小时候,那时我们兄妹四个跟着父亲单位生活,母亲一个人在乡下辛勤劳作。每隔几天,母亲会给我们送来蔬菜水果。那个年代,交通不便,那么远的碎石公路,她都是用双脚一步一步丈量而来,无论寒暑,风雨无阻。
每年正月初一早上,我们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母亲给我们的礼物——一套崭新的衣服和一双千层底布鞋。四兄妹,每人一份,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的,每个针脚里都是母亲沉甸甸的爱。母亲催促着我们穿上新衣新鞋。一整天,母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上笑成一朵花儿,像太阳,炽热而光明。
母亲用勤劳的双手养育我们长大,等到我们兄妹四个陆续结婚生子,她又帮哥哥姐姐带孩子。到我成家时,她已白发胜雪,年过花甲,但她依然停不下来,操心我们一家大小的生活起居,还抽时间将空置的阳台打理得生机盎然。
母亲用生命里点点滴滴的温情,照亮我的生命,照亮我的人生路途。母亲像一台“永动机”,永远停不下来。她总想着,多为我们做点事。母爱永无止境,她总想着多给点,再多点,就像那片生机勃勃的花果园,不断生长,不断成熟,周而复始,带给我们花香和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