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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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维诺的暗示

■黄 成

与巴尔扎克三天就能完成一部中篇小说相比,卡尔维诺的写作速度是缓慢的。或者说,卡尔维诺同时写作不同系列的书,有条不紊,这比一口气完成一部作品需要更多的耐心,也要冒更多的风险,因为,假如没有超强的管控和归类能力,到头来很有可能所有的系列都未完成,或者直接乱成一团。

“这本书每次只产生一小段,并且间隔的时间也长。”1983年,在一次讲座中,卡尔维诺提到了《看不见的城市》这部作品的诞生过程。卡尔维诺有很多文件夹,里面装着写满灵感思绪的纸片,每当一个文件夹满了,他就开始像变戏法一样把这些纸片变成一本书。

当然,在那些纸片变成一本书之前,需要经过不断加工。卡尔维诺需要一个足够大的空间,把纸片像塔罗牌一样摆出来,然后,不断变换纸片的顺序,寻找其自身的定义和位置,同时,不断加入新的东西,搭建起自身的结构,直到这些纸片形成一个“移动迷宫”,足以使人迷失其间,也可以找到可能存在的出口。

卡尔维诺使用短小的章节来构建这些“看不见的城市”,是有其目的的。“每个章节都应提供机会,让我们对某个城市或泛指意义上的城市进行反思。”在这句话里,卡尔维诺对读者进行了某种暗示。

也许你也留意到,书中这些章节大部分每章一页,独立而完整。假如排版更紧凑一点,就可以做到每一页代表一座城市。或许我们应该顺着卡尔维诺的思路,把这本书拆开,还原成当初纸片的模样,当这些书页以平展的形式将你环绕,当你像忽必烈汗一样审视脚下的壮阔版图,我们或许能与卡尔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里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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