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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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最幸福的方式接近草原

■李彦涛

一路向乌兰布统草原而去。突然,我被同车游客热烈的惊呼声唤醒。望向车外,眼前立刻出现了只在画册上看过的草原,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草原,就这样真真实实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明蓝澄澈的丽日晴空,广袤辽阔的金色草甸,层峦叠嶂的巍峨峰岭,安静吃草的羊群……那圣洁的一幕就像一幅静止的油画。在这样的草原上,一切尘嚣忧扰皆可放下,我只想策马一骑,沉溺在乌兰布统的怀抱里。乌兰布统,我以最接近幸福的方式走近你,试着用最清脆的脚步走进你辽阔的胸膛。

下车的地方是当地著名的百草敖包。敖包是草原上的石堆,是最初的蒙古游牧民族用来当作地标和界石的地方,后来逐渐演化成祭祀圣地。乌兰布统草原上散落着数不清的敖包,有的高达数丈,敖包上挂满各色哈达。

据说,远行的人但凡路过都会下马虔诚参拜,将哈达留在敖包上,还要往敖包上添几块石头祝自己一路平安。太阳渐渐落下,草原的颜色明明暗暗,那些敖包矗立在天地之间竟有一种苍凉的美。

朋友说到了乌兰布统要看草原日出,尤其是早上太阳还未升起而雾气弥漫的时候最美,于是我特意向导游询问了当地的日出时间,凌晨匆匆赶往附近的山包去看日出。

清晨的气温对南方人来说倍觉寒冷,好在山包不是很远,我一路小跑赶到时已经有很多人等在那里了。晨光中的草原呈现出一片暗绿,空气中散发着淡淡草香,牧草上挂着点点露珠,一切都在寂静中等待。

不一会儿,天边出现一抹朝霞,染红的云霞慢慢燃烧,身旁的小草和晨雾也被染上了一抹红韵,远处的蒙古包罩上了金色光环,人群由开始的惊呼变为屏息凝神,生怕一眨眼便错过了震撼的时刻。

我们静静等了半个小时,雾气越来越浓,太阳迟迟不肯现身,我们期待一场盛大的奇迹,却终究没有等到,只好在遗憾中离开山包。原来,草原的天气是如此率性。

草原的花朵也是率性的,恣意地流泻于草地之上,在青草与青草的留白处,它们撑开七彩花瓣向着草原深处静静铺排。行走在七彩的坡地上,眼前除了蓝天白云便是斜生在草丛里的簇簇花红,那一份不言而喻的美好令人热血沸腾。

草原上也有一些树,或苍劲或秀美,但有一棵树却与众不同,甚至带着一些诗意,它枝叶舒展,身姿挺拔,脚下疏疏落落地长着尖细且长的浅草,阳光缱绻地在它身上流转、消逝。

草地开满点点绒花,山间微风飒飒浅唱。远方的峰峰岭岭,近处的山山谷谷,漫山碧色,一片酡然。那棵树一半在尘土中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一半散落光阴一半沐浴阳光,站成永恒的姿势,记载着前世今生。

即将离去,在草原深处的观景台上,我看见一群高大庄严的白桦笔直地站在那里,它们把林梢的金黄洒向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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