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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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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香的玉米

■谷永建

眼看着玉米丰收在望,偏偏天公不作美,连续几场秋雨,田里像个沼泽地,人一踏进去,双脚立刻灌满了泥巴。老汪心里急啊,急得围着玉米地直打转,如果玉米不能按时收获,半年的心血可就付诸东流了。

这天,老汪费了好大的劲,找来一台玉米收割机。在老汪期待的眼神中,收割机开始作业。谁料,不一会儿,车轮就陷进了泥土里。司机左冲右突,使出浑身解数,才把收割机开出来。无处撒火的司机冲着老汪一顿埋怨,驾驶着收割机扬长而去。

老汪一脸沮丧地回到家,和老伴一商量,决定让在城里上班的儿子回家,帮助他们秋收。电话通了,没等老汪把话说完,儿子不耐烦了:“几亩玉米能值几个钱?别费那个力气了。”

“哼!没了粮食,你吃什么?”老汪气呼呼地冲儿子嚷了一嗓子,怒冲冲地挂了电话。

老汪不服气,想当年,挖河修渠,铺路架桥,他可是响当当的硬汉,干起活来一点都不含糊,眼下这点困难算什么?第二天一大早,老汪和老伴穿上雨鞋、戴上手套、背着竹筐,全副武装来到了玉米地。老伴在前面把掰下来的棒子放进竹筐里,老汪在后面肩扛手提,踏着泥泞的玉米地蹒跚着来回运输。毕竟年龄不饶人,还没几个来回,他就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刚开始干活时的那股豪情也一点点地消失殆尽。

中午时分,身心俱疲的老汪回到家,随便扒拉几口饭,一头扎到炕上,累得不能再动。正当老汪昏沉沉的时候,老伴一把推醒了他:“你快起来,刚才听邻居说,咱家的玉米地里来了好多人。”睡意全无的老汪一骨碌爬了起来,扭头往外跑去。

远远的,老汪就发现他家的玉米地里,村长带着几个人正忙碌着,金黄色的棒子堆满了地头。一头雾水的老汪不禁加快脚步,来到村长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动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村长笑着说:“前几天,镇里来人调查秋收的事情,我把你家的情况汇报了,这不,今天镇里专门组织了一支志愿者服务队,帮你家秋收来了。”村长说着,手指忙碌的人群,“你看,他们干得多带劲,用不了一天,你家的玉米就能颗粒归仓了。”

老汪眼睛湿润了,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在金灿灿的玉米堆上,眯着眼睛,忘情地闻了又闻,那馨香的味道直入心扉,怎么闻也闻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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