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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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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 霄

■安武林

如果让我养的花儿集体亮相,一一向大家做个自我介绍的话,凌霄花一定会很自豪地说:“我叫凌霄,凌,壮志凌云的凌,霄,九霄云外的霄。”

凌霄和紫藤,都属于攀援藤本植物,是搭花廊的最佳植物,在宾馆、学校、公园等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它们的倩影。紫藤给人的感觉冷艳、孤傲、高贵,难以亲近。而凌霄则热烈、温暖、活泼,充满活力。这可能和它们花朵的形状与色彩有关。凌霄的花是橙黄色的,花壁深处的颜色却是鲜红的。

我养的凌霄是从邻居大哥那里挖来的。邻居大哥的窗外有一棵高大的柿子树,柿子很大,是人们常说的板柿,它比普通的板柿更大一些。挨着柿子树,邻居大哥种了凌霄和金银花。奇怪的是,凌霄长了数年,攀援了几米高,就是不开花。

也许是藤本植物的共同特点吧,一到冬天,凌霄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也不知它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不过它攀援的力量令人震惊,它紧紧地贴在柿子树的树干上,像绳子捆住了柿子树一样。

邻居大哥让我挖了两三株凌霄,没想到,第二年它就开花了。邻居大哥向我念叨过很多次:“哎呀,我的凌霄怎么还没开呢?”他的凌霄比我的凌霄高,比我养的时间久,我也纳闷,搞不清什么原因。

我的凌霄攀援在石榴树上,有的匍匐在地上,有的在地上扎下了根,似乎长成了一团。我是一个极笨拙的人,做着简单的活,比如除草、浇水、翻地、施肥,这些体力活我都能胜任,唯独技术活我是一窍不通。所以,我不会给凌霄搭架子,只能使傻力气,只能任其自由发展,肆意疯长。

我用木棍支撑着,让它的枝条爬上石榴树,我只能做到这些。奇妙的是,第二年它开出两朵花,第三年开出六朵花。大自然真不可思议,人们付出同样的劳动,收获却大不相同,就像我和邻居大哥种的凌霄。

前年冬天,许多花卉都被冻死了,就连生命力极顽强的竹子也被冻死了。去年春天,我忧心忡忡,不知道我的凌霄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因为藤本植物在冬天或者说在春天没有冒出叶子之前,很难判断它的生死。但我后来似乎也掌握了一点方法,那真正干枯死掉的枝条,颜色会变白,而没有死掉的枝条则是褐色。

去年六月,邻居大哥的凌霄开花了,好家伙,柿子树像一根柱子一样,被凌霄花团团包裹着,好像在庆祝夏天的到来。不开是不开,一开便惊人。我的凌霄也开了两朵,还有几十朵含苞待放,而在另一棵石榴树下种下的凌霄,也开始攀援了,我想,来年会开花吧。人因怀想而美丽,也因有所期待而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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