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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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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桑葚

■汪 志

“卖桑葚!”夏日真是美食多。这几天在小区门口或上班路上,总能听见有人在叫卖桑葚,我立即走上前去,只见新鲜的桑葚红得发紫,让人垂涎三尺。入夏以来,在微信朋友圈,也经常看到各地文友在晒桑葚,不论是桑树上的,还是放在盘里的,都非常诱人。细想起来,这舌尖上的童年美食,我竟有三四十年没有品尝过了。

桑葚,小时候我们叫它桑树果子,是一种生长在桑树上的果实,初时绿色,像一条小毛毛虫,成熟后先是鲜红色,后呈紫黑色。故乡在长江岸边,雨水充足、水土丰润、气候温和,最适宜桑树的生长。每年五六月份,正是乡村桑葚的生长挂果期,房前、屋后、池塘边,都生长着桑树,我家就栽有好几棵。

记得小时候,舌尖上的美食之一就是桑葚。桑树枝干一般不高,却果实累累,被压弯的枝头挂满了成串红紫相间的桑葚,此时摘一粒桑葚放进嘴里,味美香甜,回味无穷。摘桑葚吃是有讲究的,一般先摘深紫色的,这种桑葚已经熟透了,吃起来有一种肉松质柔的感觉。橘红色的桑葚虽然鲜艳,色泽红润,却只有七八成熟,吃在嘴里有酸酸的涩味。但童年由于舌尖上的贫乏,村里孩子又多,桑葚还没有等到完全变成黑紫色就已被摘光了。

每到这时,父辈们都会劝说,等红紫了再摘,可哪个馋娃娃能听进去呢?于是,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爬到树干上,使劲地摇晃树枝,此时成熟的桑葚就像雨点一样被摇晃了下来,大人小孩纷纷捡拾,有的洗都不洗就立马塞进嘴里,更多的则是揣进兜里。树干最高处的桑葚则用竹竿打下来,一个不留。由于成熟的桑葚呈黑紫色,每当吃桑葚时,手上、嘴里到处都是黑色的。

我家邻居的院内有一棵大桑树,树干靠近我家,每年桑葚结得特别丰盛,为了防止别的孩子偷摘,那期间邻居家的人都要日夜看守。有一天晚上,他们大意了,我们几个小娃儿搭人梯爬到院墙上,再从我家茅草房上爬到树上,趁着夜色,我们身上的衣服兜全装满了,由于“做贼心虚”,我从树上往茅草房上爬时,不慎滚落下来,好在茅草屋不是太高,没有摔伤。

由于桑葚味美可口,小伙伴们经常进行“商品交易”,或以物相互交换,或几分钱买卖,甚是好玩。

长大后,我离开了故乡,到遥远的地方去工作,这舌尖上的童年美食就很少吃到了。可是,昔日往事的怀想却不时萦绕在心头。我对童年桑葚的怀念,究竟是对那美味的怀念,还是对远去时光的怀念?谁又能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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