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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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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背影

■武跃宾

每个人,都有一个关于父亲的记忆,每个人的这段记忆,都充满着温暖和踏实。

记忆里,父亲有着高大魁梧的身躯,干起农活来是村里的一把手。农忙的时候,父亲带着我一起下地劳动,我在地头玩耍,父亲在田间劳动,我玩一会就会抬头看看地里劳动的父亲,总是要看到父亲的背影,才能让我的内心感到温暖和踏实。

初二时,初学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听着语文老师的悉心解读。可惜那时候我正是少不更事的年龄,没有太多的感触,不明白朱自清先生的那份感情。

后来,我要到县城参加毕业考试,考点离我家有一段路程,父亲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就送我去考点。父亲把我送到考点就匆匆离开了,我那时只看到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那背影看起来高大魁梧。那天,父亲穿灰色上衣,黑色裤子,肩上背着绑草的绳子,腰里别着一把镰刀,裤腿卷到膝盖处。我知道,父亲还要去地里割草,父亲那么忙,还要抽空送我,我鼻子一酸,落下泪来。那一年,我十三岁,父亲三十九岁。

再后来,我到郑州求学,上学期间我得了急性阑尾炎,父亲得知后第二天就急忙到学校探望我,陪了我两天。父亲回去时,我在学校门口目送父亲离开,那时是冬天,父亲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却不显臃肿,走路依然步履稳健,一如我记忆中的身影一样挺拔。那一年,我十九岁,父亲四十五岁。

岁月的车轮前进了一程又一程,转眼间我已为人母,每次从娘家回婆家,父亲都要目送我和孩子到马路对面,看着我坐上车他才放心返回。有一次,我坐上车准备回家,偶然间一回头,看见父亲的背影,他穿灰色上衣,黑色裤子,满头花白的头发,身体枯瘦,背部微驼。

我心中一震!记忆深处父亲那高大魁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我不得不承认,父亲老了。我看着他慢慢地走远,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那一年,我四十出头,父亲已年近七旬。

前几日,我重读朱自清先生的《背影》,泪光中,我仿佛看见父亲的背影。六月里燥热的风,撩拨起我对父亲的思念,在无数次回忆中,父亲那温暖的背影从未在我的记忆中飘散,我至今还能感受到那背影传递给我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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