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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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雪花

■杨志艳

新春佳节一来,人们开始渴盼着草长莺飞的艳阳天,可是春姑娘依然矜持,此时的她正等待着一场“盛世嫁妆”。

一场雪终于飘然而至,漫天的雪绒花飘到了诗人的窗前,我看见白居易老夫子,此时他正在房中与好友品尝着新酿的米酒,洋洋洒洒地写下诗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隔着时空,我想品味一下杯中酒是否来自故乡的产物,可是老先生挥挥衣袖,踏着风雪逍遥而去。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是杜甫笔下“成都第一峰”的积雪,我的故乡毗邻四川,在乍暖还寒的天气里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飘落在房前屋后,覆盖着远处一座座山脉,母亲们开始望眼欲穿起来,站在屋檐下等远方的子女归来。

屋里的火塘早早生了火,干柴蹿起欢快的火苗,房角消融的雪水正顺着瓦片悄然滴落,击打在檐下的石板上,升腾起小小的浪花,串起的生命涟漪仿若处处流淌着一位母亲心灵深处的渴盼。

雪花姑娘绕过城市的喧闹与繁华,静静地降落在秦巴山深处。山里大一点的孩子在雪地里捕麻雀似乎是无师自通,他们找出家里的竹篾筐子,再捡一根细长的木棍,然后在木棍下端系上一根长长的细线,一个捕鸟“神器”就做好了。

孩子们用木棍将竹篾筐子支起来,在下面撒一把小米。在大雪覆盖的冰冷天气里,鸟类很难觅得食物,不一会儿,就有麻雀上钩了。当它吃得正欢时,孩子们猛地一扯线绳,篾筐就盖住了麻雀。小伙伴们逗麻雀玩,然后把麻雀放飞。

那时的我们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堆雪人、打雪仗、滚雪球。炊烟在银白色的雪雾中律动,召唤着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回家,这幅灵动的乡村画面成为我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随着光阴的流逝,长大后的我们为生活而奔忙,童年的恣意早就被时光抛在身后,但故乡皑皑白雪,山河无瑕的场景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

“下雪啦!快来看洁白的雪花哟!”置身在人潮涌动的城市,我听到一句天籁之声,循声而去,我看到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那份惊奇歆羡不可名状的小表情,一如儿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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