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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版:万家灯火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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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歌里,我又想起了你

●侯清海

“军港的夜呀,静悄悄……”一阵悠扬的歌声从收音机里飘然而出,轻柔甜美的曲调让人神情舒展,眼角飞逝的车流夹杂着雨水的洒脱,直接潲向挡风玻璃。歌声与风雨相融,凉意中流淌着往昔的记忆。

又是清明,当收音机里响起嘹亮的军歌时,我想起了你——王清朝,我儿时的玩伴,一位永远的军人。

儿时,我们常常一起在山中捕蝉、捉虾。你总是恶作剧,喜欢吓唬我。在老师眼里,你一直是个爱捣蛋的学生。记得有一次,我们去春游,到达春游地点,老师一阵嘱咐,特别强调要遵守纪律,不许打闹。自由活动开始了,终于解除了手牵手的“束缚”。可是没多久,你却与一个流浪孩子吵了起来。老师批评你,你却咬着牙关,不服气地瞪着那个流浪孩子。后来,老师才知道,原来是那个流浪孩子向班里其他同学要钱,其他人都不敢吭声,唯有你不给,还要求他把抢去的钱还给同学们。

长大后,你参军入伍了。再次见面,我突然发现,当年那个恃才傲物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精神抖擞的你。以往眼里的那股刚强,现在更增添了一股坚毅。或许是对过往的不堪回首,我们没有多聊,你回到部队,却将那天没有说的话写在信里寄给了我。

你告诉我,部队真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要是没有来到这里,永远也无法知道过去自己身上存在哪些不足。现在每天认认真真地训练、踏踏实实地学习,虽然这样有点“亡羊补牢”,但是自己感觉十分痛快,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以前一直不知道每天要干什么,现在对未来有了方向和目标。

同时,你还给我寄来一张在部队拍的照片,表达自己的决心。看完信,我心潮澎湃,为你的改变而庆幸,为你的改变而赞赏。

当时,再过两个月,你就要退役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你却永远离开了,年仅23岁。1996年9月9日,在抗击一场特大台风时,在个人生命与国家财产面前,你毅然选择了后者。

此时,收音机响起了军歌,恰巧又是风雨之时,我想起了你。想起了,曾经一起童年稚嫩的欢笑。想起了,曾经一起诙谐逗趣的搞怪。风雨呼啸,仿佛为你吟诵。军歌嘹亮,却是为你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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