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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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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皮鞋的老母亲

刘为鑫

过年期间,在父母家吃饭。正月初二,母亲午饭后就在阳台悄悄帮我刷起了皮鞋,开始我没注意,父亲大声喊母亲要戴上手套来刷,不要弄脏了手,才惊动了我,我才从客厅里看到母亲刷得那么认真,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说实在的,皮鞋从来没有刷过,湛蓝色的,母亲用黑鞋油刷,年轻时,我一定跟她急。此时,我不忍心打扰更不忍心纠正,更多的是幸福和温馨,还有许多的愧疚和自责。看到我在给她拍视频,母亲更加欢快地刷着,脸上从来没有过的开心和灿烂。

二十年前,我在县城买了一套近三百平方米的大房子,把父母从农村接来一起住。因为年轻气盛,总有一些隔阂和矛盾,特别是母亲经常说我回家没有好脸色,我说工作好累,压力好大,不要看我脸色。母亲每天做好一桌可口饭菜等我回家,我也经常忙着各种应酬忘了告诉母亲不回家吃饭。母亲经常等到深夜,叮嘱我不要喝那么多酒,不要加那么晚的班,我总是不耐烦地回道:“不要天天那么唠叨,我也是没办法。”

慢慢地,母亲经常看我阴沉的脸和疲惫不堪的样子忐忑不安。我也多年来一直早出晚归,很少坐下来和母亲说话聊天。每次出门时,母亲总想说些什么,看到我的脸色又把话硬吞了回去。渐渐地,担忧的母亲变得沉默起来。而我却从来没有顾及她的感受,依然我行我素。后来,经济条件稍微好了些,好强的母亲卑微地说,再买套小房子分开来住。后来,我也跟着在父母小房边上买了一套房子,这样父母年老时就能有更好的照顾。母亲平时会送些我爱吃的米果之类和爱吃的菜过来,我也告诉她不要送,不要那么麻烦。母亲只好怯怯地说这么近很方便,省得我自己炒菜。此时,我仍然没有理解父母的担心与牵挂,脸上也依然没有笑容。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父母的卑微才有愧疚感。工作生活中,我们往往把最美的笑容、最好的态度给了领导和同事,留给最亲的人却是一副难看的脸。

孝敬老人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对父母的孝不是物质上简单的给予和满足,而是精神上的愉悦。发自内心的孝是尊重和好脸色,是无微不至的陪伴和照顾。平时最难做到的是给父母好脸色,在外面打拼,累了,受委屈了,回家脸色就不好,就不可一世地把一张臭脸甩给父母。父母关心过问,就情绪失控,脾气暴躁,说话大声。

年轻时,我们不懂一张臭脸给父母带来的伤害,为人父母后才知道子女的脸是父母心情的晴雨表,好脸色是给父母最开心最幸福的安全感。口德修养,脸色修养,修身养性,让内心充满阳光,充满善良,任重而道远。在这个世界上,最无私最疼爱你的人一定是父母。给父母一个好脸色才是明智的孝顺,希望更多的子女能早早明白这个道理,而岁月不饶人,不论当再大的官,还是当老板赚再多的钱,孝顺父母才是王道,而珍惜当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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