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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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养蜂人

■西杨庄

周末,我与妻子一同回乡下老家。一到故乡,我俩便兴奋得如同回到童年,流连于田间野外。

傍晚,落日将橘黄色的光晕弥漫在天边。田野空旷而寂寥,只有盛开的胡麻花与苜蓿花在晚风中荡起层层细浪。路边,无名的野花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一只只蜜蜂“嗡嗡嗡”地左飞右舞,那翅膀扇动的声音犹如歌声。歌声中,往事的花瓣又飘浮在我记忆的涟漪上。记得多年前,曾有一家养蜂人在这样的歌声中来到我们的村庄。

当时,我骑在门前的矮墙上,注视着养蜂人将一个个箱子卸下来,哥哥告诉我,那箱子是养蜜蜂用的。养蜂人以极快的速度搭起了一顶帐篷,好奇的我曾进入帐篷,他们热情地用蜂蜜款待我。渐渐地,我们彼此熟悉了,我便常去那里玩。

每天早晨,他们捡拾干柴生火做饭,往往都是弄得烟熏火燎的。到了晚上,他们将一块脏兮兮的地毯铺在地上,就睡在地毯上面。每当月朗星稀的夜晚,我便和他们一起盘腿而坐。

养蜂人有个儿子比我还小一岁,但他非常能干。那男孩曾告诉我,养蜂人的生活很苦也很单调,他们每到一地,与当地人刚熟悉就得走,又得漂泊异地。他们总在为生活而流浪。

在我们村待了一个多月后,所有的花都开始凋谢了。养蜂人又要走了。临行前,那个男孩对我说,来年也许他们还会再来。男孩将一碗蜂蜜举过头顶送给我,我接过碗憨憨地对他一笑。

夕阳中,橘黄色的光晕将他们照得耀眼,如同碗里的蜂蜜一样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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