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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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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色青青

■张燕峰

在北方,柳树是自然界中的智者。当其他的树种和野草还在冬的怀抱中酣睡,柳树已破译春天即将到访的密码,扭动腰身,迎接春天。

春风柔柔地吹,春阳暖暖地照。不几天,柳树就吐出了鹅黄的嫩芽,像小鸭子可爱的嘴巴,明艳艳的,毛茸茸的。没几天,还不等其他的树木张开眼眸,新柳已高歌猛进,嫩芽已长成细叶,正敞开怀抱,拥抱春天。枝条长长的,柔柔的,腰身纤细,在风中醉心于曼妙的舞蹈,像身材婀娜的清纯少女,像独具风韵的美艳少妇。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唐代大诗人贺知章可谓把新柳的神韵刻画得惟妙惟肖、形神兼备。春风有一双灵动的妙手,持一把玲珑的剪刀,不知疲倦地裁啊裁啊……几个日夜,就把山川大地打扮得更加明丽动人、丰润鲜亮。

最妙的是,植于河边的垂柳,河水春心萌动,擦亮了歌喉,正要纵情放歌。柳树的枝条垂落下来,在水中留下了美丽的倩影,柳枝轻轻地拂过水面,激起一圈涟漪。顾影自怜?不,那是它们在顽皮地嬉戏呢,是在欢喜一场春的相遇。

人们爱柳,无论是在烟雨迷蒙、一川秀色的江南,还是在辽阔旷远的北国,河畔地头,村口大堤,到处可见它风情万种的身影。

柳,留也。古人有折柳送别的习惯。古人送别,山高水迢,音讯阻绝,归期遥遥,别情依依。折一段柳枝相赠,是惜别,是祝福,是道不尽的深情,是说不完的叮咛。

柳树也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早年乡下,遍植红柳。柳枝柔软,富有韧性,人们的生活用品大多用柳条编织。夏末秋初,柳树已长得又高又直。农人们拿一把树剪,专挑那些又直又粗的剪。

柳枝在屋里阴上一两天,便开始编织。一根根、一圈圈,纵横交错,农人的手像灵巧的蝴蝶,在柳枝间翻飞,原本桀骜不驯的柳枝好像被施了魔法,变得服服帖帖。半个小时左右,一个漂亮的箩筐完美收官,拿到集市上还能换几个零花钱呢。

柳树美化了人们的环境,也装点了人们的生活。春回大地,柳色青青。柳树,是树木的领头雁,也是迎春的排头兵,它们带着漫山遍野的野草,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起向春天更深处走去,共赴春的浪漫邀约,共享春天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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