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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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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零食”

■李仙云

我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初,回忆儿时,那隐藏于岁月深处的“老零食”,总能让贫瘠干涸的味蕾得到适度滋润。那感觉就像家乡门口那棵历尽风霜的老槐树一样,遥远却让一枕甜蜜的旧梦在心中翩然起舞。每每忆起,那一幅幅昔日往事就在脑海中一一呈现。

记得儿时春节临近,家乡的村落巷口总能看到那种传统的老式“大炮手摇爆米花机”,那是一个让我们又爱又怕的“铁葫芦”状的物件。每次当一锅爆米花做好了,即将掀开盖子的那一瞬,我和小伙伴们都会赶紧捂住耳朵,吓得躲到一旁。随着一声“惊雷”,一团白色的烟雾升腾着,随即那香甜的爆米花味道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们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涌入人堆中,双手并用捡拾蹦出筒子的爆米花。

寒冬腊月,我们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可在爆米花铁筒下火苗的腾挪跳跃中,连人心都被焐得暖烘烘的。嘴里含一颗像花苞般温热的爆米花,让那种酥脆香甜在味蕾上一点点绽放,那真是童年舌尖上一种奇妙的味觉体验,它总能唤醒我对童年的记忆,那种“儿时的味道”像一个承载着岁月故事的“收音机”,开关拧开的一刻,所有童年的画面就开始在脑海袅袅缭绕,余音不绝……

记得早年父亲一直在省城工作,每到逢年过节,他总会大包小包拿回来很多让我们惊喜不已的礼物。最让我垂涎欲滴的就是那些平日里从未见过的做工精美的糕点。母亲每次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时,我们早已伸长脖子口水不知回咽多少遍了。那些外形各异、香酥脆甜的糕点,总让我和姐姐像品尝稀世佳肴般,不忍狼吞虎咽,只在嘴里慢慢品咂。我一直觉得味蕾是有记忆的,那香甜温馨的旧日时光,一直被味蕾珍藏于记忆的宝匣内。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去爷爷房间找东西,抬头的一瞬,看到房梁上吊着一个篮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搬来桌子、凳子像叠罗汉般堆叠起来,攀爬上去,掀开盖布,我惊喜得像发现了“宝藏”。爷爷的篮子里有石榴、苹果、麻花、核桃……一大堆让我垂涎的美食佳味。我极有“谋略”地拿了几个核桃和一个诱人的甜石榴。没想到乐极生悲,下来时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到地上,连脚都崴了。因为这件事,爷爷心疼得自责了好久。

童年的经历早已随时光流逝一去不复返,而那些我们曾经追过的“老零食”,每一样都打着当年的烙印,像一颗颗珍珠,串起了我们那个年代独有的记忆,也一直在味蕾深处,收藏着我们那个年代独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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