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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版:万家灯火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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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烹饪美学

●夏学军

网购的小柜子到了,我心爱的餐具、小物件终于有了好归宿。看着它们舒适地待在那里,心里不由自主地谋划着今天的晚餐,什么颜色的蔬菜该用哪款餐具来配。

我时常往家里添置物品,这并不意味着只是多了一件物品那么简单,在我看来意味着我的生活因此多了一个维度和层次。爱人曾经很不解,说我乱买东西,但是见我因此更加细致地生活,更加努力地构建一个良好运转的日常, 他就笑而不语了。

小柜子来了,重新安排家居布置。那个小巧的圆形木桌拿到阳台,又搬过去两把木椅,终于实现在阳台上吃晚餐的愿望。

说起吃饭,忽然想起儿子上高中的时候,家长群里极度活跃,越临近高考越热闹,最多的是妈妈们晒的美食。我也时常晒一下,但也忍不住吐槽:“什么时候能不用挖空心思做饭就好了,等儿子上了大学,做饭、吃饭从简!”引起妈妈们的强烈共鸣。如今孩子们各奔前程,家长群里悄无声息,我很好奇,妈妈们都在吃什么?

我也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做饭了,简简单单地煮个面果腹就好,但并不,每天下班路上就想晚餐吃什么,即使是简简单单一碗面,也要有“浇头”,香菇肉末、鸡蛋番茄汁,还是雪菜肉丝?双休日更会耐心熬一锅靓汤,花时间制作山楂酱,然后为了山楂酱赶紧去楼下小超市买吐司。曾经那个咬牙切齿地发誓不做饭的我哪去了?

当初做饭以孩子为主的时候,关注的是营养搭配、新鲜可口,并且还要做到花样翻新,着实不易,令我这个笨厨娘心力交瘁。孩子离家上学,生活又回归到“一屋二人三餐四季”的节奏。当做饭不再是任务时,想吃什么做什么,瞬间无比轻松,慢慢地它居然成了我纯粹的爱好,为此付出的时间成本与做饭带来的愉悦感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并在其中逐渐发现生活中烹饪美学的意义。

美食能代替言语表达情感,追求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精心选择的盛放餐具,吃饭的礼仪和仪式感,慢慢地借此形成新的生活态度。我端着青花瓷的碗,举着一箸菜,对我爱的人说“多吃点”,胜于那句“我爱你”。而他亦从黑陶瓦罐里舀出一勺汤,递给我说,“你今天熬的汤很好喝,你尝尝。”似水流年里,寻常的诗意,无声的、亚光的温暖,令眼前这个世界奇幻又美好。

当初是“要做饭”,而现在是“爱做饭”。人活一世,活的不过是一饭一蔬,是当下和远方,有烟火有诗意,也活得是自爱和爱人。烟火温暖了日常,心便舒展起来,顺便把生活过得热气腾腾,我想,这样的人生,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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