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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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秋天告别

■葛 鑫

“这是秋天/最后一夜/也是叶子/与树的告别/我却盼望着/与你重逢……”《向秋天告别》的旋律在房间萦绕着,我的心也随着旋律开始湿润,准备正式向秋天挥手告别。

秋已走到深处,或许它应该酝酿一场秋雨来与这个世界告别,那丝丝秋雨温婉幽怨,如梦如幻,淅淅沥沥,伤感的乐音从天外传来,让人沉湎其中,时近时远,模糊双眼。

然而,走到深处的秋却是丽日蓝天,风轻云淡。过往的伤、痛、喜、忧,一点点走远。总以为告别的时候,秋会愁容满颜,遍布生命走到尽头的悲壮、哀怜。

可是并没有,秋只是在微风中,轻轻诉说着昔日的多彩斑斓,或许那往事琐碎微小,却仍带着季节的姿态,熠熠生辉,璀璨绚烂。

秋已走到尾声,压轴的壮观展现眼前:那满园的果实累累甘甜,东篱的菊花绽放笑颜,殷红的三角梅热烈美满,一树树枫叶染红山巅,金黄的银杏叶铺成岁月的地毯……尽管人们已经开始准备和秋天告别,迎来的却是一树树的暖。

就像刘禹锡在《秋词》里写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没有泪水,没有哀怨,带着留恋,期待再次的相见。

在秋的最深处走进小树林,大自然的色彩晕染双眼。银杏树下满地黄叶层层堆积,黄得亮眼,黄得纯粹,黄得诗意满满。金黄的银杏叶随风飘下,仿佛在向世间挥手。

轻轻捡起几片落叶,夹进正在读的书中,它的叶脉和幽香便会在书里蔓延。未来的某天,或者冬天,或者春天,定会想起曾作别过这样一个金黄的秋天。

红枫树上是一片片小枫叶,它们已为秋的表演鼓红了手掌。“霜叶红于二月花”,红遍秋山的枫叶带着一丝丝的凄艳,却没有点滴的伤感。最是那色彩多变的栾树,叶色变黄,果实紫红,形似灯笼,盛装打扮,如同要去赴一场盛宴。

秋收已过,农家的院子里,处处都有收获的喜悦:金灿灿的玉米堆满房顶,红彤彤的柿子摆满窗台,火红的辣椒悬挂在屋檐,长长的蒜瓣子垂挂在窗前,鲜红的石榴在树上咧着嘴……它们都将以“冬藏”的姿态向秋天告别。

挥一挥手和秋天告别,此时,秋将尽,辽阔的秋色,书写着雁阵、流云,这场告别比一场爱恋更动人心弦。让我们放慢告别的脚步,让我们成为季节的一部分。让秋抬高雁声,把天空推向最近的遥远,让我们与秋天合个影,说声:“秋天再见。”

“这是秋天/最后一夜/也是叶子/与树的告别/我却盼望着/与你重逢……”歌还在唱着,我期待着来年硕果累累的日子,再与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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