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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版:万家灯火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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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样子

●陈丽桔

每个工作日的早晨,是一个家庭主妇兼上班族最紧张的时刻。做早餐、晾衣服、洗碗筷、收拾房间、送小孩上学、买菜……从6时到7时40分,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完成这一系列琐碎而费时的事务之后,还得马不停蹄地赶20多分钟的路去上班。

有时会忍不住怀疑,我想要的美好生活怎么变成了一地鸡毛?整日将有限的生命都埋没在人间烟火里,值得吗?唉,难怪张爱玲会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这天,匆匆赶到热闹的菜市场,备好一日的菜蔬。看到他发来微信:“你去上班了吗?”难得他有点空闲关心人,就顺口问了句:“中午的菜买好了,你要不要先带回去煮?”他却在电话那端说:“煮饭菜你比较拿手,还是等下班后回来再煮吧!”说完,估计是猜到我听了会不乐意,又呵呵笑着补充说:“你带回来,咱们一起煮吧!”粗劣的伎俩,我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好不容易挨到周五,开完会回到家吃过晚饭,已是晚上8时许。终于能放下工作放下家务偷得片刻清闲,我惬意地窝在沙发上,看微信、读文章,享受精神食粮之乐。许是绷紧的弦放松,忙碌一周的疲惫全部化为倦意,如漫天雨雾,一重一重席卷。

我抱出被子,赖在沙发上,准备就着文字入眠。他在边上看电视,肚子却开始咕咕叫,他问:“我们去买汉堡吃好不?”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累了,不想走动,而且我也不想吃。”

他见状转约儿子:“陪老爸出去买汉堡好不?”儿子说:“不行不行,今天撞到脚了,走路疼,还有,我该洗澡去了。”他边叹气边开门:“这母子俩怎么懒成一个样子!”我躲在被窝里,目送那边发牢骚边掩门而去的背影偷笑。

待我朦朦胧胧欲进入梦乡时,他提着汉堡回来了。“懒虫,起来!吃汉堡!”我依旧笑着摇头。儿子隔着浴室门嚷道:“我要吃,妈,帮我温一下牛奶!”好不容易可以偷回懒,这当母亲的哪肯放过:“你等下自己动手吧,我已经在被窝里了……”

哟,这生活的样子呀,原来也不全是张爱玲笔下那袭爬满了虱子的袍。当我们将那带来啃噬烦恼的虱子抓掉、赶跑之后,那袍子的华丽本色还是在的。就如这日常的生活,撇开繁琐之后,还是能品出几分幸福温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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