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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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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的灯塔

■张燕峰

著名作家梁晓声曾说:“母亲是人生所有问题的答案。”确实如此。回首我的成长历程,母亲就像一座暗夜里的灯塔,指引着我前行的方向,照亮我的人生道路。如果没有母亲的陪伴、教育、鼓励,我的人生不知会误入怎样的歧途。

五岁那年,我去邻居婶子家玩耍,婶子有一枚银光闪闪的戒指,我非常喜欢,经常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有一天,趁她摘下戒指洗衣服的时候,我偷偷地把戒指装在裤子口袋里带回家。

当我得意扬扬地把戒指拿给母亲看的时候,原以为会得到母亲的表扬,出乎我意料的是,原本和颜悦色的母亲脸色大变,阴沉得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紧绷得就像被敲扁的铁块。我被母亲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垂下头看着鞋尖,大气也不敢出。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一分一秒艰涩地流动着……虽是短短的几分钟,但我觉得漫长得像一个夏天。

母亲终于缓缓开口了,听得出她在竭力克制着怒气,“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你现在拿别人家的东西,就是小偷,就会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长大了就会被抓去坐牢,关在又黑又小的房子里失去自由。”我被母亲的话吓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擦干眼泪,悄悄把戒指还了回去。

从此,我再也没有拿过别人家的东西。后来,无论遇到怎样的诱惑,每当我生出贪婪之心,多年前的那一幕便神奇地重现眼前,母亲的话在耳畔轰然作响,我便及时掐灭了贪念的苗头。

高二那年,我陷入早恋的漩涡,学习成绩直线下降。班主任恨铁不成钢,盛怒之下把我撵回家反省。我当然不认为自己错误,相反还怨恨老师不近人情,心里直骂他是不通情达理的“老古董”。

母亲没有责骂我,她对我说:“女孩子长大了,喜欢一个人很正常,但喜欢不是爱,喜欢与爱还有很远的距离……”母亲停顿片刻,指着院子里一树正在怒放的洁白灿烂的梨花说:“喜欢与爱的距离就像开花与结果的距离那样遥远,会遭受时间和各种变故的考验。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你现在好好学习,你们一起考上大学,一起事业有成。到那时,如果你的感情没变,我一定会成全你。”

我陷入了沉思:那么漫长的时间,其间会发生多少事,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我们的“爱情”在时光的淘洗中会经历多少次“风吹雨打”,未必能修成正果,但现在我因这场青涩懵懂的感情而耽误了学习,浪费了大好青春,实在愚不可及啊。

瞬间,我如醍醐灌顶。等我回到学校,与那个男孩“相约名校,努力拼搏”。一年后,我们都考上了河北师范大学,在崭新的学习环境和火热沸腾的学习生活中,我们各自遇到自己真正爱慕的人。

作家柳青说:“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却常常只有几步。”我非常庆幸自己有一位明理睿智的母亲,在我的成长道路上,为我的人生小舟指引航向,使我既没有偏航,也没有触礁,扬帆远航,一帆风顺。

感恩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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