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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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飘窗》看众生相

■倪怡方

长篇小说《飘窗》是作家刘心武的一部上乘之作。

对于刘心武,相信广大文学爱好者都比较熟悉。他的短篇小说《班主任》曾轰动一时,成为“伤痕文学”的代表作。他的长篇小说《钟鼓楼》《四牌楼》也分别获得第二届茅盾文学奖和第二届上海优秀长篇小说大奖。他的多篇优秀散文被选入中小学语文教材。他在《红楼梦》研究领域也取得不俗成绩,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录制播出了《刘心武揭秘〈红楼梦〉》节目,深受社会各界的关注与好评。

在《飘窗》这部作品中,作家林林总总勾勒出30多个人物形象。作家着重描写了两个主要人物,一个是退休的高级工程师薛去疾,另一个是“社会强人”麻爷的高级保镖庞奇。

薛去疾,儿子媳妇孙子远在美国,夫人也跟去照料家庭,他独自一人居住在红泥寺街一套公寓,闲暇时经常从飘窗俯瞰整个红泥寺街景。在他的身上,我们可以感受到知识分子普遍具有的独特气质,清高、书卷气,性格怯弱但富有同情心。他鄙视一心只想往上爬的所谓报告文学家夏家骏,对他的种种做派嗤之以鼻。对摆水果摊的顺顺夫妻、修电灯的电工、清洁工阿姨等底层民众的遭遇心生怜悯,适时施以援手。特别是自从认识了保镖庞奇之后,把他当成自己的侄子一般谆谆教诲,不厌其烦地为他讲解世界名著,一步步引导他走出泥潭,迈向新的人生道路。

庞奇,一个农村出身的男青年,身强力壮,武艺超群,凭着叔叔教授的拳法,成为“社会强人”麻爷的贴身保镖。他生性淳朴,虽然受到各种诱惑,却良心未泯。他先是受到薛去疾的启蒙、引导,后又遇到纯洁善良的姑娘冯努努,两情相悦,让他下定决心和心爱的人一起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

戏剧性的反转在小说的结尾。因儿子在国外公司裁员失业回国,和同学、友人一起合作生产药物失败,薛去疾连红泥寺街的公寓也抵押出去。情急之下,自命清高的薛去疾只好去找麻爷出面帮忙,而麻爷只有一个条件,让他跪下求饶,薛去疾别无选择,只有委曲求全。庞奇刚刚走出苦海,却见到手机视频中薛去疾下跪的情景,如五雷轰顶,不敢相信他往日崇拜的薛伯会是这个模样,信仰的山峰顿时塌陷。当他面对一脸羞愧的薛去疾,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真是让人觉得痛彻心扉、肝肠寸断。这一构思反映了在特定环境中人们的思想困惑、矛盾交织、人性扭曲等错综复杂的关系。

《飘窗》正是通过薛去疾的视角,从红泥寺街的众生相延展到一系列社会现象,刻画出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物。刘心武年届八十仍笔耕不辍,让人钦佩不已。《飘窗》这部长篇小说文字辛辣、笔力雄劲,叙事简洁、描绘生动,让读者在阅读之余,仿佛欣赏到一幅《清明上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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