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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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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故乡明

■陈锦鹿

《我的世界下雪了》是迟子建散文系列之一,记录了她在故乡北极村生活的故事。有对北国食物的品味,有对童年逸事的回忆,有对自然美景的感触。文中流露出的对故乡的眷恋和思念,令我泪流满面。

无论尝过多少美食,始终是故乡的味道最难忘。迟子建对儿时的炖菜情有独钟,冬天将地窖里的土豆、萝卜、白菜等一起放进锅里,炖到咕噜噜冒泡,吃完寒冷都减弱了三分。她儿时唯一的零食,是油茶面。面粉用猪油炒熟,掺上少许白糖,奢侈一点就放点花生碎。下晚自习时,用开水冲上一碗,舒坦极了。从小在山里长大,她还尝过很多野果,比如醉人的都柿,那甜香气像动人的音乐。虽然现在可以轻松吃到五湖四海的美食,享受到琳琅满目的水果零食,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只有故乡的味道,让人感到亲切,值得用一生去回味。

不管走多远,故乡的亲人都是永远的牵挂。迟子建乘车南下时,正赶上阴雨的天气,但是母亲穿上雨衣、推着自行车,执意要去车站送她。那时已是黄昏,她不停地央求母亲:“妈,你回去吧。”雨中的母亲不肯走:“我就送到车站门口。”一个寒冷的冬季,父亲躺在县医院的抢救室里,离开了这个世界。父亲走的时候,迟子建很平静,但是父亲在垂危的时候呼喊“回家啊”的时候,她的眼泪却夺眶而出。这让我想到自己离家时,母亲在门口张望的目光,还有电话里,父亲常说的那句话:“什么时候回家看看?”我们就是那风筝,而故乡的父母,就是那根绳。

无论过多久,故乡的风景都是人们永远的烙印。迟子建儿时面对雪山、草滩,大学时面对冰河、森林,特别的环境铸就了她鲜明的特色。在这部作品中,她写尽了北极村的风光。冬日月光下的白桦林,洁白雪地上的橘黄色火焰,夏至的极光……每一处,都令人心旌摇荡。迟子建本人,也已经与北极村的气质融为一体。装修新居时,她从老家运来樟子松板材,用来做书架和写字台。她喜欢淡妆,希望在面对山川草木时,和清风明月两相宜。这部作品中满是北极村的苍茫壮美,书中人物像北极村一样干净而纯粹。迟子建,是真正的冰雪世界的精灵。

童年时,总觉得外面世界的月亮会更大、更圆。成年后,到过许多地方,见了很多的人和更绚丽的风景,却发现,月是故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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