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人在旅途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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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石榴红

■刘玉新

五月,只要临窗而望,就有一树石榴花,不远不近地火红着、绚烂着,而且一旦火红绚烂起来就是一个多月,掐着指头一天天地数,一天天地看,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我常常独自坐在阳台上,望着对面院子的石榴花,看得心里热乎乎的,甚至看得眼眶湿润起来。我知道,那是眼前的景致勾起了童年的美好,激活了沉淀久远的珍藏。

童年的记忆里,有一树石榴花,开在门前稻田五米见方的田边上。每年的初夏时节,在一片蛙鸣声中,不知不觉就扬起一树火红,在一大片泛着青绿的稻秧映衬下,显得格外亮眼。

我和堂兄常常围着石榴树追逐玩闹,玩够了,就随意歪倒在石榴树下,看稻田里跳跃的蜻蜓,数田埂上飞舞的蝴蝶,有时也昂着小脸看天空,做一个把白云想象成动物的游戏。火红的石榴花就在我们的头顶上摇曳,映得小脸红扑扑的。

这种想象的游戏,开启了我的联想能力。如果说后来在生活和工作中偶尔有些小创意的话,都与童年时的山居生活和天马行空分不开。那里,有童真的烂漫,有智慧的启蒙。

童年的岁月里,石榴花的红像一束火焰点燃在春夏秋冬的每一个日子。年复一年,越来越清晰明亮,直到填满了整个心胸。

那种红,可以一直红到人的心底,红得浑身透亮,红得浑身清澈,好多年后,我一直觉得我之所以特别钟情于红,很可能最初的原发点就是家门前的石榴花。

石榴花的红,是一种纯粹的红,没有半点杂质,它不像有些花,半红不红,半粉半红,要红不红。石榴花一经开放,就红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任园中百花齐放,它也只是一味地绽放红色。

生命就是一棵树,盛开的花朵可以千姿百态,但我所推崇的却是于自然而然中的一种纯粹,一腔本色,就像乡间的石榴树,挺立于田边地头,却绽放出一树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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